第82章 又是不知好歹的一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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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曙光城》的拍攝很快進入收官階段。
密林中的最後一場大戰, 反抗軍首領和夏天都將小灰狼當做了誘餌，最後，他們終於將城衛軍追兵盡數殲滅, 順利帶著僅剩的有生力量隱入山林, 最終逃出了曙光城城衛軍的勢力範圍。
夏天站在峰頂，看向東面郁郁蔥蔥的樹林, 眼中一片荒蕪。
半晌，他低聲道：“這麽多犧牲，值得嗎？這次我們敗了，下次，會贏嗎？會有贏的一天嗎？”
夏峰站在他身邊, 目光卻投向更遠的地方。
夏天仿佛在喃喃自語：“我們反抗曙光城，是因為我們想要自由，但代價是不是太大了？吳叔, 小謝, 還有那麽多人，他們到死都沒有看到那個所謂自由的新世界。”
夏峰依舊一言不發。
夏天也沒打算聽他說什麽，自顧自繼續道：“還有小灰狼, 他其實……最後的時候已經忠於我們了……但我也知道，如果放過他, 那些因他而死的人，英靈難以安息。”
靜默持續了許久。
夏天低聲呢喃：“你以前告訴過我，人的一生會經歷三次成長。第一次，是明白事情的對與錯；第二次，是明白有些事不只有對與錯；第三次, 是在明白有些事沒有對與錯之後，依然堅定自己的選擇……”
他顫抖著吸了一口氣, 又緩緩嘆出來，話音有些哽咽：“……可是，好疼啊。”
夏峰自始至終沒有開口，只是與夏天並肩站著，默默陪在他的身旁，看向初生旭日、漫天丨朝陽……
……
三天後，《曙光城》影棚內的拍攝任務全部完成，僅剩一場需要實景拍攝的落水片段。
這段戲鏡頭不多，出鏡演員也只有江島和楚印龍，但由於環境比較危險，劇組還是安排了幾十人的團隊進行保障，一同前往早就勘測好的外景河段。
這裏位於華夏西南的一片山區，當初在電影前期制作時，主美帶領的場景團隊就來考察過現場，原本的打算是在這裏拍攝外景。
但後來比照劇本之後，發現劇本裏那種大災變後的廢土氛圍很難與這裏的景色融合，牧導這才決定全部鏡頭都在綠棚完成。為了這段落水戲，影棚裏的近景搭建完全模擬了這處河道周邊，幾乎做得一模一樣。
如今正是七月初的豐水期，這處蜿蜒曲折的河道水流湍急，又由於山地起伏落差比較多，更顯得浪花漩渦無比驚險刺激。
江島和楚印龍抵達拍攝現場的時候，已經有工作人員在拍攝需要的河段兩側岸邊架起了兩層樓高的綠幕，用以遮擋附近與影片基調不搭的植被風貌。
下游攔截網、牽引設備和救援小組也全部準備就緒，面容嚴肅得仿佛要上戰場。
安全保障負責人給江島和楚印龍的服裝下面系好即充氣囊，第無數遍叮囑：“一旦遇到危險，記得拽這裏的繩頭，氣囊會瞬間充氣。別擔心NG，我們備了好多個，一切以安全為重中之重！”
江島擡手揉了揉耳朵，滿臉無奈看向楚印龍。
楚印龍朝他安撫地笑笑，又沖負責人點頭：“知道了，放心吧。”
這邊安全負責人叮囑完了，牧導又來叨叨了一遍。直到河道檢查帶著儀器開船回來，說水下全部篩了三遍，沒有任何危險，大家這才各就各位，無人機升空，準備開拍。
這個鏡頭接在一段戰場戲後邊，夏天和小灰狼身上都有傷，踉蹌著抱在一起，從河岸高處的山坡滾落——剪輯點就在兩人相擁滾進河水的瞬間。
楚印龍抱著江島，沿著一片綠幕包裹的假“河岸”翻滾而下，砸進湍急的水流，轉瞬之間就被河水卷走。
無人機緊追在後，從低空跟隨拍攝。
飛濺的浪花裏，楚印龍屏息攥著江島的胳膊，奮力將人托在水面上——在這段情節裏，小灰狼身受重傷，處於半昏迷狀態，所以江島這時還不能放任本能掙紮，必須演出失去意識的樣子。
情節雖然驚險，但順流而下的時間並不長。
短短十幾秒之後，兩人隨著湍急的水流轉過一道河灣，落進柔軟的攔網，緊接著就被等在這裏的救援人員扯回岸上。
江島朝救援擺擺手，沒接對方遞來的浴巾，往後退了兩步，甩了甩腦袋和四肢，把身上滴滴答答的水抖掉。
簡單擦了擦水，楚印龍帶著江島往上游返回。
剛到拍攝地點，牧導就沖兩人喊：“去車裏收拾收拾，還得再來一遍。”
“什麽問題？”楚印龍裹著浴巾，確認身上不再滴水，這才湊近導演監視器，看了看剛從無人機裏導出來的畫面。
牧導指著屏幕：“這兒，你倆距離太遠了，小島不能做動作，所以你要格外註意一下……我知道在水流裏保持動作很難，但我們可以多來幾遍，找效果最好的一鏡。”
楚印龍點點頭，跟江島一起鉆進造型組房車，換上同款另一套幹燥的戲服，重新做好妝發出來，開始進行第二次拍攝。
再次落水，江島依舊瞬間入戲，身體自然放松，任由水浪和旋渦卷著他沈沈浮浮。楚印龍奮力將人拽在身邊，想要盡量保持住兩人的距離，不要被水流沖散，導致再次NG……
誰知，這一回，經過最後那道河灣的時候，江島不巧被一道水浪卷進河底，腦袋在河床的一塊石頭上撞了下，頓時無法保持放松漂浮，猛地翻身抽開腰間充氣囊，浮上水面。
下一秒，兩人一前一後落進攔網，江島抓住網繩，擡手揉著腦袋。
楚印龍把人摟進懷裏，扒著他的頭發查看有沒有受傷。
“江島！”岸邊救援人員看到河中亮橘色的氣囊，嚇了一跳，“怎麽樣？”
“沒事！”江島從楚印龍懷裏掙脫出來，拽著繩子，被救援拉上岸邊。
沿岸醫護立刻上前檢查，沒有發現外傷，大家這才松了口氣。
只不過，中途撞擊，動作變形，這個鏡頭恐怕還要再重來一次。
幸運的是，第三次拍攝沒有出現意外，並且水流恰好將楚印龍和江島卷到了一起，牧知行終於得到了滿意的畫面。
牧導宣布鏡頭通過，《曙光城》正式殺青，全劇組頓時一片歡呼。
“牧導請客啊！聚餐聚餐！”
“來的路上我看到附近有一家館子好像還不錯哎……”
“這個季節這邊景區超漂亮，我要留下來玩兩天。”
歷時四個月，一部電影終於精雕細琢地完成拍攝，牧知行自然也高興。
他直接在劇組大群裏給每人發了兩百塊錢紅包，笑著招呼大家收工。
恰在這時，江島和楚印龍從下游回來，楚印龍笑道：“牧導，這麽遠把大家拉來就拍一個鏡頭，還不請大夥在這邊玩兩天？”
牧導笑著瞪他：“這麽多設備，就丟這兒啊？”
設備當然是要送回去的，但有人願意拿錢回家陪老婆孩子，有人喜歡跟朋友在外面玩，倒也容易調配。後勤立刻忙活起來，統計好每個人的意願，然後大家兵分兩路，各自活動。
原本楚印龍是想在《曙光城》殺青之後，帶江島出去游玩放松一下的，可惜時間趕得不巧，7月6號這邊剛剛殺青，那邊《赤梟行動》放出了第二段預告片，正式進入首映宣傳階段。
這段預告片以警方視角為主，夾雜著視覺沖擊力最強的幾場驚險動作鏡頭，楚印龍飾演的魏捷是絕對且唯一的主角。而江島，在這段預告片裏沒什麽特別鏡頭，只是在人群中一晃而過，看起來似乎被邊緣化了。
於是，微博上，江島的黑粉們仿佛迎來了春天。
「我就覺得他太能折騰，楚印龍肯定不會喜歡。看吧，沒實力，就憑那張臉抱大腿，總有一天會被人看破的[吃瓜]」
「回覆：我也覺得，楚印龍當初肯定是被他騙了。」
「回覆：就算臉還能看，秦家私生子這個身份也太能搞事了，支持劇組刪掉他的戲份[微笑]」
「之前尬吹江妖精演技的人呢？哎呀，第二個預告片裏，你們割割怎麽不見了呀？[微笑]」
「回覆：最近吃完秦家的瓜，我就覺得他肯定要被封殺了。」
「回覆：呵呵，之前那陣仗，我還以為江島電影裏是主演呢，結果一看演員表，好家夥，這也能上番位？怕是把他所有戲份刪了都不影響電影劇情吧？」
誰知，這場“春天”實在短暫。
上午，《赤梟行動》放出預告片，下午，牧知行工作室就宣布他的新電影殺青，並公開片名《曙光城》和演員表——楚印龍、江島赫然並列排在“領銜主演”的位置，有且只有他們兩人。
憋屈了一上午的江島粉絲們頓時興奮，紛紛跑到上午的黑粉言論下留評。
「我們小島忙著跟楚老師拍戲呢，沒空搭理你們！」
「江島：跟楚影帝拍戲中，勿cue[再見]」
「哈哈哈哈這車翻得猝不及防！小島不愧是龍爹教出來的功夫，出手穩準狠，直接鎖喉，不留餘地[doge]」
緊接著，江島和楚印龍的微博都多了兩條內容，一條是轉發《赤梟行動》的預告片，並提醒大家7月30日全球公映，不見不散；另一條是《曙光城》殺青祝賀，配圖是宣傳發給他們的單人片場攝影。
這下，龍之島超話裏又過年了。
雖然《曙光城》的影片題材和故事內容尚未公開，但並不妨礙她們慶祝——有且只有兩名領銜主演，還都是男的，不管故事怎麽講，她們都能嗑！是戰友就嗑過命之交，是敵人就嗑相愛相殺，是父子……呃，牧導的口味應該沒這麽重……吧？
「說是大概明年暑期檔？還要等一年嗎！後期同學你們能不能三班倒每周7天24小時不停機趕緊把它給我剪出來！！！」
「今年我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[大哭][大哭]」
「多希望一覺醒來發現已經是明年暑假了！一年壽命拿去，我不要了！我要嗑CP！」
「先別管曙光城了，730赤梟公映，有姐妹約嗎？」
「回覆：這個必須約！」
……
翌日一早，就在粉絲們還在為大半個月後《赤梟行動》公映官宣激動的時候，本以為電影殺青、終於可以好好休息的江島，被楚印龍無情地從床上挖了起來。
“困著呢……”江島抓著床墊邊緣耍賴，“……再睡五分鐘。”
“誰讓你大半夜不睡覺非要鬧騰？”楚印龍又好氣又好笑，“你自己答應的采訪，答應了就要做到……快起床！”
其實，依照多年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，江島在被叫醒的時候就已經不困了。但他就是想賴床，順便看看楚印龍會不會慣著他。
結果事實證明，龍爹就是龍爹，嚴父作風，不慣孩子。
洗漱完畢，在車上對付了一頓早餐，兩人按時趕到工作室做妝發。
聯系專訪的節目主持人已經到了，等了大約十分鐘，楚印龍將她請進錄制間。
這期采訪是為《赤梟行動》做預熱宣傳的，主持人將會分開采訪劇組的幾位重要人物，包括身兼編導演制數職的楚印龍、幾位重要角色主演和編劇、主美等重要創作者，然後經過簡單剪輯，上傳媒體在視頻平臺的官號。
原本楚印龍以為，江島不會喜歡這類需要自我剖析的宣傳工作，只象征性地問了他一句，卻沒想到江島欣然答應。
於是就出現了今天早上他不得不把人從被窩裏拽出來的那一幕。
這檔談話類節目的采訪是分開做的，楚印龍的采訪時間最長，江島作為反派小配角，只會捎帶被提幾個問題。問題是早就準備好的，他昨晚還跟楚印龍商量過回答的方向，避免臨場尷尬。
江島坐在攝像機後面，觀摩了楚印龍的整場訪談，對這類談話節目，心裏也有底了。
聊完與電影相關的幾個問題，主持人話鋒一轉，笑問：“我們可以看到，在《赤梟行動》裏，除了幾位與您合作多次的老演員，您還起用了兩位新人。那麽，對景寓和江島這兩位年輕演員，您會給出怎樣的評價呢？”
“景寓和江島都是不錯的新生代演員，我很看好他們。”楚印龍臉上帶著慣常營業的微笑，“景寓以前也有不少作品，我能從他的表演中看到進步，未來一定會在影視圈占有一席之地。”
說到這裏，他話頭微頓，唇邊笑意濃了些許。
“至於江島，他不是科班出身，我最初看上他，只是因為他能打。”說著，他笑了一聲，“但他帶給了我……非常多的驚喜。”
主持人適時擴展問題：“什麽樣的驚喜？”
“他演戲其實沒什麽技巧，但靈性很足。有時候，有些情節裏，我幾乎看不到他表演的痕跡，他能夠全身心進入那個角色，完全體驗到那個角色的情緒，然後將它詮釋出來。”
說起江島，楚印龍絲毫不吝惜誇讚：“這是很珍貴的天賦，我也相信，他能繼續進步，將這種天賦徹底掌控，轉變成真正的表演技巧。”
“至於‘能吃苦’‘夠努力’這些，”楚印龍又笑了一聲，“是身為一個合格演員的必備素質。他具備了，就有機會成長為一個更加優秀的演員……我很期待。”
直至全部問題問完，這檔網絡訪談節目標配的“網友問”環節到來。
工作人員遞上一個抽獎箱，讓楚印龍抽取三道網友向他提出的問題——當然，這些問題都是經過篩選的，不會包含任何敏感內容和被采訪人不願意回答的問題。
楚印龍抽到的第一條：「以後還能經常看到楚影帝參加綜藝嗎？」
“呃，應該……會吧。”楚印龍看向鏡頭，“以前我沒接過綜藝，主要是想專註拍戲。不過，最近參加了兩次綜藝之後，我覺得也挺有意思，所以以後應該會適當安排綜藝行程。”
主持人立刻開心鼓掌：“哇，那我真要替屏幕前的觀眾感到高興了！大家很期待楚老師在綜藝裏的表現呢！”
第二條：「龍哥打算什麽時候談戀愛？」
楚印龍看著這句話，忍不住笑了。
“不會找女朋友的。”他看向鏡頭，一臉正經。
主持人笑問：“這是一個Flag嗎？”
楚印龍笑著搖搖頭，沒回答。
第三條：「龍爹為什麽對小島這麽好呀？」
楚印龍把這條問題展示給攝像鏡頭，然後問主持人：“我記得你們這個節目是可以插播拍攝花絮的？”
見主持人點頭，他笑著回答：“因為救命之恩。”
在節目裏直接公開兩人的感情風險太大，這是兩人昨晚準備問答時達成的共識。遇到這種問題，不如半開玩笑地說一半藏一半，暫時這樣就夠了。
至於花絮，相信那能折服整個劇組的“半顆蘋果”的故事，也一定能折服大部分觀眾。
接下來輪到江島的采訪內容。
專訪節目準備的問題基本是圍繞著電影和角色本身的，江島按照昨晚打好的腹稿按部就班地回答了，沒出什麽差錯，主持人也沒即興追問。
隨後，是抽簽回答網友們的問題。
第一條：「小島你為什麽不營業了！敢不敢發一套九宮格自拍？！」
江島：……
將提問紙條展示給鏡頭，江島冷酷地回答：“不敢。”
第二條：「認真打的話，能打贏龍爹嗎？」
江島：……
無奈正主在旁邊看著，他不方便瞎說胡謅，只能承認：“總有一天會贏的。”
第二條：「被龍爹罵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麽？」
江島：……
看著這個問題，江島忽然想到什麽，忍不住笑出聲來。楚印龍的粉絲們還真是了解他們龍爹，都不問有沒有被罵過，直接就問被罵最多的是什麽。
江島瞥了一眼站在攝像旁邊的楚印龍，清了清嗓子，裝出一臉認真：“他罵我最多的是‘不知好歹’。”
楚印龍：……
這句話他是“罵”了不少回，可沒有一回是在片場罵的……床上的事也能拿出來亂說？
皮孩子又欠收拾了。
……
做完專訪，江島和楚印龍接下來也沒什麽安排。
想到方才被提到的問題，江島朝楚印龍勾了勾手指：“好久沒跟你打架了，健身房走一趟？”
楚印龍挑眉，欣然同意。
兩人在工作室的休息間都留了運動衣，很快換好，並肩下樓。
如今江島已經不再抵觸為電影做宣傳，也不再逃避進入大眾視野，楚印龍征求過他的意見之後，叫上助理小楊，為兩人的這次對戰錄制視頻，準備幫江島滿足一下粉絲對他營業的渴望。
卻沒想到，這天工作室的健身房裏居然還有幾個人正約著跑步，一場私下約戰就這樣變成了工作室內半公開的表演賽，甚至連自告奮勇的裁判都有了。
好在江島和楚印龍都不怎麽在意。
兩人做好熱身，步入場中，很快開始試探攻擊。
江島至今也沒學會漂亮的路數，演戲的時候還會按照套路指導來做，一打起架，各種野路子的攻擊方式就都冒出來了，甚至還有不少沖著下三路去的。
楚印龍早就熟悉了江島的風格，靈巧地躲開他襲向禁區的膝蓋，順勢反擊，把江島按在地上，笑著罵了句：“……不知好歹。”
江島靈活地掙開鉗制，揉了揉肩膀，朝楚印龍眨巴了一下眼睛。
又你來我往地打了幾個回合，纏鬥開始變得激烈。
江島之前為拍《曙光城》減重太多，力量還沒來得及補回，體力短板更是明顯，很快就被楚印龍放倒，摁在地上無法反抗。
“認輸認輸！”江島倒也沒什麽包袱，不等裁判讀秒完畢，他就拍著地板投降，“你等我練回來的，絕對要贏你一次！”
打完擂臺，兩人從健身房浴室沖澡出來，助理這邊就已經把方才拍攝的小視頻剪輯好了。
“今天就發嗎？”江島收到剪好的視頻，問，“會不會有點早？”
“發吧。”楚印龍笑道，“過幾天首映禮，電影很快就公映了，專訪估計一周內就會放出來，也不算特別早。”
江島點點頭，編輯了一句“又是不知好歹的一天”，將視頻發到微博。
楚印龍看著他打字，忍不住笑。
江島也樂了，挑眉斜睨著楚印龍：“對，我就是不知好歹，楚老師要收拾我嗎？”
他後來也反應過來，他在專訪時說楚印龍罵他不知好歹，別人又不知道那句話的情景，可能會誤以為楚印龍是在片場罵的，覺得話太重之類。
今天練這一場，楚印龍也說了這句話，倒是個不錯的煙丨霧彈。
想到“不知好歹”的真正出處，楚印龍湊到江島耳邊，壓低聲音：“回家再收拾你。”
江島雙眼頓時亮了：“那快回家吧！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一個人的一生會經歷三次成長。第一次，是明白事情的對與錯；第二次，是明白有些事不只有對與錯；第三次，是在明白有些事沒有對與錯之後，依然堅定地去做自己相信的事，並為之負起責任。——摘自《崩壞3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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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林中的最後一場大戰, 反抗軍首領和夏天都將小灰狼當做了誘餌，最後，他們終於將城衛軍追兵盡數殲滅, 順利帶著僅剩的有生力量隱入山林, 最終逃出了曙光城城衛軍的勢力範圍。
夏天站在峰頂，看向東面郁郁蔥蔥的樹林, 眼中一片荒蕪。
半晌，他低聲道：“這麽多犧牲，值得嗎？這次我們敗了，下次，會贏嗎？會有贏的一天嗎？”
夏峰站在他身邊, 目光卻投向更遠的地方。
夏天仿佛在喃喃自語：“我們反抗曙光城，是因為我們想要自由，但代價是不是太大了？吳叔, 小謝, 還有那麽多人，他們到死都沒有看到那個所謂自由的新世界。”
夏峰依舊一言不發。
夏天也沒打算聽他說什麽，自顧自繼續道：“還有小灰狼, 他其實……最後的時候已經忠於我們了……但我也知道，如果放過他, 那些因他而死的人，英靈難以安息。”
靜默持續了許久。
夏天低聲呢喃：“你以前告訴過我，人的一生會經歷三次成長。第一次，是明白事情的對與錯；第二次，是明白有些事不只有對與錯；第三次, 是在明白有些事沒有對與錯之後，依然堅定自己的選擇……”
他顫抖著吸了一口氣, 又緩緩嘆出來，話音有些哽咽：“……可是，好疼啊。”
夏峰自始至終沒有開口，只是與夏天並肩站著，默默陪在他的身旁，看向初生旭日、漫天丨朝陽……
……
三天後，《曙光城》影棚內的拍攝任務全部完成，僅剩一場需要實景拍攝的落水片段。
這段戲鏡頭不多，出鏡演員也只有江島和楚印龍，但由於環境比較危險，劇組還是安排了幾十人的團隊進行保障，一同前往早就勘測好的外景河段。
這裏位於華夏西南的一片山區，當初在電影前期制作時，主美帶領的場景團隊就來考察過現場，原本的打算是在這裏拍攝外景。
但後來比照劇本之後，發現劇本裏那種大災變後的廢土氛圍很難與這裏的景色融合，牧導這才決定全部鏡頭都在綠棚完成。為了這段落水戲，影棚裏的近景搭建完全模擬了這處河道周邊，幾乎做得一模一樣。
如今正是七月初的豐水期，這處蜿蜒曲折的河道水流湍急，又由於山地起伏落差比較多，更顯得浪花漩渦無比驚險刺激。
江島和楚印龍抵達拍攝現場的時候，已經有工作人員在拍攝需要的河段兩側岸邊架起了兩層樓高的綠幕，用以遮擋附近與影片基調不搭的植被風貌。
下游攔截網、牽引設備和救援小組也全部準備就緒，面容嚴肅得仿佛要上戰場。
安全保障負責人給江島和楚印龍的服裝下面系好即充氣囊，第無數遍叮囑：“一旦遇到危險，記得拽這裏的繩頭，氣囊會瞬間充氣。別擔心NG，我們備了好多個，一切以安全為重中之重！”
江島擡手揉了揉耳朵，滿臉無奈看向楚印龍。
楚印龍朝他安撫地笑笑，又沖負責人點頭：“知道了，放心吧。”
這邊安全負責人叮囑完了，牧導又來叨叨了一遍。直到河道檢查帶著儀器開船回來，說水下全部篩了三遍，沒有任何危險，大家這才各就各位，無人機升空，準備開拍。
這個鏡頭接在一段戰場戲後邊，夏天和小灰狼身上都有傷，踉蹌著抱在一起，從河岸高處的山坡滾落——剪輯點就在兩人相擁滾進河水的瞬間。
楚印龍抱著江島，沿著一片綠幕包裹的假“河岸”翻滾而下，砸進湍急的水流，轉瞬之間就被河水卷走。
無人機緊追在後，從低空跟隨拍攝。
飛濺的浪花裏，楚印龍屏息攥著江島的胳膊，奮力將人托在水面上——在這段情節裏，小灰狼身受重傷，處於半昏迷狀態，所以江島這時還不能放任本能掙紮，必須演出失去意識的樣子。
情節雖然驚險，但順流而下的時間並不長。
短短十幾秒之後，兩人隨著湍急的水流轉過一道河灣，落進柔軟的攔網，緊接著就被等在這裏的救援人員扯回岸上。
江島朝救援擺擺手，沒接對方遞來的浴巾，往後退了兩步，甩了甩腦袋和四肢，把身上滴滴答答的水抖掉。
簡單擦了擦水，楚印龍帶著江島往上游返回。
剛到拍攝地點，牧導就沖兩人喊：“去車裏收拾收拾，還得再來一遍。”
“什麽問題？”楚印龍裹著浴巾，確認身上不再滴水，這才湊近導演監視器，看了看剛從無人機裏導出來的畫面。
牧導指著屏幕：“這兒，你倆距離太遠了，小島不能做動作，所以你要格外註意一下……我知道在水流裏保持動作很難，但我們可以多來幾遍，找效果最好的一鏡。”
楚印龍點點頭，跟江島一起鉆進造型組房車，換上同款另一套幹燥的戲服，重新做好妝發出來，開始進行第二次拍攝。
再次落水，江島依舊瞬間入戲，身體自然放松，任由水浪和旋渦卷著他沈沈浮浮。楚印龍奮力將人拽在身邊，想要盡量保持住兩人的距離，不要被水流沖散，導致再次NG……
誰知，這一回，經過最後那道河灣的時候，江島不巧被一道水浪卷進河底，腦袋在河床的一塊石頭上撞了下，頓時無法保持放松漂浮，猛地翻身抽開腰間充氣囊，浮上水面。
下一秒，兩人一前一後落進攔網，江島抓住網繩，擡手揉著腦袋。
楚印龍把人摟進懷裏，扒著他的頭發查看有沒有受傷。
“江島！”岸邊救援人員看到河中亮橘色的氣囊，嚇了一跳，“怎麽樣？”
“沒事！”江島從楚印龍懷裏掙脫出來，拽著繩子，被救援拉上岸邊。
沿岸醫護立刻上前檢查，沒有發現外傷，大家這才松了口氣。
只不過，中途撞擊，動作變形，這個鏡頭恐怕還要再重來一次。
幸運的是，第三次拍攝沒有出現意外，並且水流恰好將楚印龍和江島卷到了一起，牧知行終於得到了滿意的畫面。
牧導宣布鏡頭通過，《曙光城》正式殺青，全劇組頓時一片歡呼。
“牧導請客啊！聚餐聚餐！”
“來的路上我看到附近有一家館子好像還不錯哎……”
“這個季節這邊景區超漂亮，我要留下來玩兩天。”
歷時四個月，一部電影終於精雕細琢地完成拍攝，牧知行自然也高興。
他直接在劇組大群裏給每人發了兩百塊錢紅包，笑著招呼大家收工。
恰在這時，江島和楚印龍從下游回來，楚印龍笑道：“牧導，這麽遠把大家拉來就拍一個鏡頭，還不請大夥在這邊玩兩天？”
牧導笑著瞪他：“這麽多設備，就丟這兒啊？”
設備當然是要送回去的，但有人願意拿錢回家陪老婆孩子，有人喜歡跟朋友在外面玩，倒也容易調配。後勤立刻忙活起來，統計好每個人的意願，然後大家兵分兩路，各自活動。
原本楚印龍是想在《曙光城》殺青之後，帶江島出去游玩放松一下的，可惜時間趕得不巧，7月6號這邊剛剛殺青，那邊《赤梟行動》放出了第二段預告片，正式進入首映宣傳階段。
這段預告片以警方視角為主，夾雜著視覺沖擊力最強的幾場驚險動作鏡頭，楚印龍飾演的魏捷是絕對且唯一的主角。而江島，在這段預告片裏沒什麽特別鏡頭，只是在人群中一晃而過，看起來似乎被邊緣化了。
於是，微博上，江島的黑粉們仿佛迎來了春天。
「我就覺得他太能折騰，楚印龍肯定不會喜歡。看吧，沒實力，就憑那張臉抱大腿，總有一天會被人看破的[吃瓜]」
「回覆：我也覺得，楚印龍當初肯定是被他騙了。」
「回覆：就算臉還能看，秦家私生子這個身份也太能搞事了，支持劇組刪掉他的戲份[微笑]」
「之前尬吹江妖精演技的人呢？哎呀，第二個預告片裏，你們割割怎麽不見了呀？[微笑]」
「回覆：最近吃完秦家的瓜，我就覺得他肯定要被封殺了。」
「回覆：呵呵，之前那陣仗，我還以為江島電影裏是主演呢，結果一看演員表，好家夥，這也能上番位？怕是把他所有戲份刪了都不影響電影劇情吧？」
誰知，這場“春天”實在短暫。
上午，《赤梟行動》放出預告片，下午，牧知行工作室就宣布他的新電影殺青，並公開片名《曙光城》和演員表——楚印龍、江島赫然並列排在“領銜主演”的位置，有且只有他們兩人。
憋屈了一上午的江島粉絲們頓時興奮，紛紛跑到上午的黑粉言論下留評。
「我們小島忙著跟楚老師拍戲呢，沒空搭理你們！」
「江島：跟楚影帝拍戲中，勿cue[再見]」
「哈哈哈哈這車翻得猝不及防！小島不愧是龍爹教出來的功夫，出手穩準狠，直接鎖喉，不留餘地[doge]」
緊接著，江島和楚印龍的微博都多了兩條內容，一條是轉發《赤梟行動》的預告片，並提醒大家7月30日全球公映，不見不散；另一條是《曙光城》殺青祝賀，配圖是宣傳發給他們的單人片場攝影。
這下，龍之島超話裏又過年了。
雖然《曙光城》的影片題材和故事內容尚未公開，但並不妨礙她們慶祝——有且只有兩名領銜主演，還都是男的，不管故事怎麽講，她們都能嗑！是戰友就嗑過命之交，是敵人就嗑相愛相殺，是父子……呃，牧導的口味應該沒這麽重……吧？
「說是大概明年暑期檔？還要等一年嗎！後期同學你們能不能三班倒每周7天24小時不停機趕緊把它給我剪出來！！！」
「今年我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[大哭][大哭]」
「多希望一覺醒來發現已經是明年暑假了！一年壽命拿去，我不要了！我要嗑CP！」
「先別管曙光城了，730赤梟公映，有姐妹約嗎？」
「回覆：這個必須約！」
……
翌日一早，就在粉絲們還在為大半個月後《赤梟行動》公映官宣激動的時候，本以為電影殺青、終於可以好好休息的江島，被楚印龍無情地從床上挖了起來。
“困著呢……”江島抓著床墊邊緣耍賴，“……再睡五分鐘。”
“誰讓你大半夜不睡覺非要鬧騰？”楚印龍又好氣又好笑，“你自己答應的采訪，答應了就要做到……快起床！”
其實，依照多年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，江島在被叫醒的時候就已經不困了。但他就是想賴床，順便看看楚印龍會不會慣著他。
結果事實證明，龍爹就是龍爹，嚴父作風，不慣孩子。
洗漱完畢，在車上對付了一頓早餐，兩人按時趕到工作室做妝發。
聯系專訪的節目主持人已經到了，等了大約十分鐘，楚印龍將她請進錄制間。
這期采訪是為《赤梟行動》做預熱宣傳的，主持人將會分開采訪劇組的幾位重要人物，包括身兼編導演制數職的楚印龍、幾位重要角色主演和編劇、主美等重要創作者，然後經過簡單剪輯，上傳媒體在視頻平臺的官號。
原本楚印龍以為，江島不會喜歡這類需要自我剖析的宣傳工作，只象征性地問了他一句，卻沒想到江島欣然答應。
於是就出現了今天早上他不得不把人從被窩裏拽出來的那一幕。
這檔談話類節目的采訪是分開做的，楚印龍的采訪時間最長，江島作為反派小配角，只會捎帶被提幾個問題。問題是早就準備好的，他昨晚還跟楚印龍商量過回答的方向，避免臨場尷尬。
江島坐在攝像機後面，觀摩了楚印龍的整場訪談，對這類談話節目，心裏也有底了。
聊完與電影相關的幾個問題，主持人話鋒一轉，笑問：“我們可以看到，在《赤梟行動》裏，除了幾位與您合作多次的老演員，您還起用了兩位新人。那麽，對景寓和江島這兩位年輕演員，您會給出怎樣的評價呢？”
“景寓和江島都是不錯的新生代演員，我很看好他們。”楚印龍臉上帶著慣常營業的微笑，“景寓以前也有不少作品，我能從他的表演中看到進步，未來一定會在影視圈占有一席之地。”
說到這裏，他話頭微頓，唇邊笑意濃了些許。
“至於江島，他不是科班出身，我最初看上他，只是因為他能打。”說著，他笑了一聲，“但他帶給了我……非常多的驚喜。”
主持人適時擴展問題：“什麽樣的驚喜？”
“他演戲其實沒什麽技巧，但靈性很足。有時候，有些情節裏，我幾乎看不到他表演的痕跡，他能夠全身心進入那個角色，完全體驗到那個角色的情緒，然後將它詮釋出來。”
說起江島，楚印龍絲毫不吝惜誇讚：“這是很珍貴的天賦，我也相信，他能繼續進步，將這種天賦徹底掌控，轉變成真正的表演技巧。”
“至於‘能吃苦’‘夠努力’這些，”楚印龍又笑了一聲，“是身為一個合格演員的必備素質。他具備了，就有機會成長為一個更加優秀的演員……我很期待。”
直至全部問題問完，這檔網絡訪談節目標配的“網友問”環節到來。
工作人員遞上一個抽獎箱，讓楚印龍抽取三道網友向他提出的問題——當然，這些問題都是經過篩選的，不會包含任何敏感內容和被采訪人不願意回答的問題。
楚印龍抽到的第一條：「以後還能經常看到楚影帝參加綜藝嗎？」
“呃，應該……會吧。”楚印龍看向鏡頭，“以前我沒接過綜藝，主要是想專註拍戲。不過，最近參加了兩次綜藝之後，我覺得也挺有意思，所以以後應該會適當安排綜藝行程。”
主持人立刻開心鼓掌：“哇，那我真要替屏幕前的觀眾感到高興了！大家很期待楚老師在綜藝裏的表現呢！”
第二條：「龍哥打算什麽時候談戀愛？」
楚印龍看著這句話，忍不住笑了。
“不會找女朋友的。”他看向鏡頭，一臉正經。
主持人笑問：“這是一個Flag嗎？”
楚印龍笑著搖搖頭，沒回答。
第三條：「龍爹為什麽對小島這麽好呀？」
楚印龍把這條問題展示給攝像鏡頭，然後問主持人：“我記得你們這個節目是可以插播拍攝花絮的？”
見主持人點頭，他笑著回答：“因為救命之恩。”
在節目裏直接公開兩人的感情風險太大，這是兩人昨晚準備問答時達成的共識。遇到這種問題，不如半開玩笑地說一半藏一半，暫時這樣就夠了。
至於花絮，相信那能折服整個劇組的“半顆蘋果”的故事，也一定能折服大部分觀眾。
接下來輪到江島的采訪內容。
專訪節目準備的問題基本是圍繞著電影和角色本身的，江島按照昨晚打好的腹稿按部就班地回答了，沒出什麽差錯，主持人也沒即興追問。
隨後，是抽簽回答網友們的問題。
第一條：「小島你為什麽不營業了！敢不敢發一套九宮格自拍？！」
江島：……
將提問紙條展示給鏡頭，江島冷酷地回答：“不敢。”
第二條：「認真打的話，能打贏龍爹嗎？」
江島：……
無奈正主在旁邊看著，他不方便瞎說胡謅，只能承認：“總有一天會贏的。”
第二條：「被龍爹罵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麽？」
江島：……
看著這個問題，江島忽然想到什麽，忍不住笑出聲來。楚印龍的粉絲們還真是了解他們龍爹，都不問有沒有被罵過，直接就問被罵最多的是什麽。
江島瞥了一眼站在攝像旁邊的楚印龍，清了清嗓子，裝出一臉認真：“他罵我最多的是‘不知好歹’。”
楚印龍：……
這句話他是“罵”了不少回，可沒有一回是在片場罵的……床上的事也能拿出來亂說？
皮孩子又欠收拾了。
……
做完專訪，江島和楚印龍接下來也沒什麽安排。
想到方才被提到的問題，江島朝楚印龍勾了勾手指：“好久沒跟你打架了，健身房走一趟？”
楚印龍挑眉，欣然同意。
兩人在工作室的休息間都留了運動衣，很快換好，並肩下樓。
如今江島已經不再抵觸為電影做宣傳，也不再逃避進入大眾視野，楚印龍征求過他的意見之後，叫上助理小楊，為兩人的這次對戰錄制視頻，準備幫江島滿足一下粉絲對他營業的渴望。
卻沒想到，這天工作室的健身房裏居然還有幾個人正約著跑步，一場私下約戰就這樣變成了工作室內半公開的表演賽，甚至連自告奮勇的裁判都有了。
好在江島和楚印龍都不怎麽在意。
兩人做好熱身，步入場中，很快開始試探攻擊。
江島至今也沒學會漂亮的路數，演戲的時候還會按照套路指導來做，一打起架，各種野路子的攻擊方式就都冒出來了，甚至還有不少沖著下三路去的。
楚印龍早就熟悉了江島的風格，靈巧地躲開他襲向禁區的膝蓋，順勢反擊，把江島按在地上，笑著罵了句：“……不知好歹。”
江島靈活地掙開鉗制，揉了揉肩膀，朝楚印龍眨巴了一下眼睛。
又你來我往地打了幾個回合，纏鬥開始變得激烈。
江島之前為拍《曙光城》減重太多，力量還沒來得及補回，體力短板更是明顯，很快就被楚印龍放倒，摁在地上無法反抗。
“認輸認輸！”江島倒也沒什麽包袱，不等裁判讀秒完畢，他就拍著地板投降，“你等我練回來的，絕對要贏你一次！”
打完擂臺，兩人從健身房浴室沖澡出來，助理這邊就已經把方才拍攝的小視頻剪輯好了。
“今天就發嗎？”江島收到剪好的視頻，問，“會不會有點早？”
“發吧。”楚印龍笑道，“過幾天首映禮，電影很快就公映了，專訪估計一周內就會放出來，也不算特別早。”
江島點點頭，編輯了一句“又是不知好歹的一天”，將視頻發到微博。
楚印龍看著他打字，忍不住笑。
江島也樂了，挑眉斜睨著楚印龍：“對，我就是不知好歹，楚老師要收拾我嗎？”
他後來也反應過來，他在專訪時說楚印龍罵他不知好歹，別人又不知道那句話的情景，可能會誤以為楚印龍是在片場罵的，覺得話太重之類。
今天練這一場，楚印龍也說了這句話，倒是個不錯的煙丨霧彈。
想到“不知好歹”的真正出處，楚印龍湊到江島耳邊，壓低聲音：“回家再收拾你。”
江島雙眼頓時亮了：“那快回家吧！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一個人的一生會經歷三次成長。第一次，是明白事情的對與錯；第二次，是明白有些事不只有對與錯；第三次，是在明白有些事沒有對與錯之後，依然堅定地去做自己相信的事，並為之負起責任。——摘自《崩壞3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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